仲春万万没有想到,他信手捡来的这只狗,居然是他的衙役。
突然,装着生死签的签筒,疯狂地跳动了几下。
那支原本在他识海中的生死签,飞快地从他的案桌上签筒里跳了出来,浑身红光大涨,缓缓地升起。
倏忽之间,仲春的脑子里不断地闪出:判!判!判!
那生死签极为兴奋,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
那些身上带着红光的,竟然是一群罪恶滔天的杀人犯,生死签毫不留情,重重地打出一个死字。
那些鬼魂顿时惊叫着被一签打在身上,瞬间被仲春身后的巨幅画像上的张飞给一把抓了出去,一矛打出,应声被打得遍体鳞伤,画上轮回门开,门后的阎罗铁青着脸,信手一翻,打入十八层地狱。
而那些带着黄光的人,大都行善积德,生死签上显出一个善字,那些鬼魂带着一脸的希冀,眨眼之间却被那张飞乐呵呵地大手一招,打开了他身后的那道轮回门,这些鬼魂连忙叩头道谢,方才一一走上大堂,走过了金光闪闪的轮回门,门里仙音缭绕,仙鹤横飞,宛如一座星空。
那些带着青光的人,大都生前显赫,生死签在一番盘查之后,却将这些人交给了仲春自己决断。
而那些带着白光的人,却大都生前贫寒,有善也有小恶,但大都孝敬父母,生死签犹豫了片刻,发出一声叹息,瞬间回到了签筒。
“什么意思?”仲春原本还心里很痛快,这个判官当起了也挺容易啊,没想到这生死签居然把难题都交给了他。
那些还未判决的鬼魂战战兢兢,大汗淋漓,跪拜在地上,全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声张,生怕引起他的不满。
仲春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判。
狮子狗化身的衙役,却嘿嘿一笑,走下堂去,一一用他那只鼻子嗅过之后,这才回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主人,判吧!
“怎么判?”仲春哭丧着脸。
“身上发臭的有罪,身上不臭的无罪!”
“这么简单!”仲春一脸的哑然。
“就这么简单!相信我,我的鼻子灵得很!”狮子狗眼睛里冒着绿光,一嘴脸的得意。
无奈之下,仲春只得信了他的狗鼻子,让他一一指点出来。
他指出一个,仲春判一个。
有罪的被生死签一签打过去,脑袋瓜子上盖上一个罪字,身后巨幅画像上的张飞,冷哼一声,大手一抓,轮回门开,却是一条死气沉沉的黄泉路,早就守在门后的黑白无常勾魂索一锁,押着走了出去。
无罪的被生死签亲昵在手心上刻上一个无字,张飞一脸柔情,呵呵笑了几声,去吧轮回超度,下辈子多积善行德。
轮回门再开,却是一座架在一条泛着黄光,充满雾气的河流上的石头桥。
楼下那老妖精笑嘻嘻地朝他笑了笑,故意抛着媚眼。
仲春被她那勾魂夺舍的眼神,吓得差点一屁股跌下椅子,“你?你竟然是孟婆!”
眨眼之间,见着那些鬼魂走过桥来,那妖婆瞬间变成了一张死气沉沉的死人脸,过来一个,她递上一碗孟婆汤。
判!
判!
判!
.......
等到仲春筋疲力尽地判完,那身后的张飞微微一笑,很快又成了那副泛黄的老画。
看似几个时辰,却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仲春就像做梦一样,看着瞬间空空荡荡的大堂,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都判了多少啊!
他仿佛记得那浑身是泥土味道的盗墓贼,还一脸的怨气和不甘。
那盗墓贼好像被他打下了地狱。
这人其貌不扬,却杀个人。
“判了多少啊?”
他的话语刚落,生死签再次钻进他的识海之中,闪出一段数据:打入十八层地狱者521名,善德大贤者68名,有罪入八层地狱者121000名,无罪轮回者77779名!
“这么多啊!”仲春惊鄂道。
狮子狗变回了原形,嘴里却说着人话,呵呵,每日这人啊,生生死死,你不过是一方判官,这才到哪啊!
“一方判官?”
狮子狗似乎知道很多,但却没有在接他的话,而不满地汪汪地叫了几声,让他闭嘴。
等他带着狮子狗重新从楼上下来,热闹的街面上似乎清静了许多。
“咯吱”一声,楼下的面铺,似乎关上了门,打烊了。
老妖婆在楼下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脆生生地勾魂,“呵呵,这个傻小子差点出洋相,亏得了他带回了那条狗!”
“没想到那条狗被嫂子抱走了,又被他带回来了!”
项青的话里,似乎多了几分酸楚。
“这都是命!”项青的老爹,哀叹了一声,很快没有了声息。
片刻之后,老妖婆催促道,你不是要跟他直播吗,还不赶快上去!
“哦!我这就上去!”
“多长点心眼,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这话,似乎是那妖婆故意说给他听的。
仲春这才想起他晚上还要直播,看了一眼厅堂角落上挂着的那只古铜色的铜钟,钟摆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从兜里掏出宁夏的手机,微信群里已经骂开了。
“夜魔呢,死到哪里去了!说好的直播呢!”
“夜魔,滚出来说话!”
“夜魔再不出来,老子要退群了!”
“夜魔个鬼,骗子!大骗子!”这口气,分明就是那重症监护室里的小护士莫小平。
“别闹腾了,再等等吧,几天都等过来了!宁夏肯定是有事耽误了!”出租车司机张扬的弟弟,在忙着给他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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