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风山上燃起了大火。
不多时,就火势滔天,黑烟密布,离山近的劳作居民,都呛得停种了。
这个消息,从县城一直传到了州府。
州府派了数百士兵来救火,州里城防司的水车都借调过来了。
最终是发动团练,把山下的树木砍了,生生造出一个隔离带,才勉强把火挡住,让其不再蔓延。
这火燃得奇怪,夜里还无事,早晨突然就大了。
州府本想派人上山开路救人,却被火势逼了回来。
清风派作为县内的第一大派,遭此大劫,令人唏嘘。
有的大派因山洪大火消失,也不是不可能,民间语道:
天下名山僧占多,一场大劫难有活。
这突如起来的大火,打乱了孟选德的节奏。
他本计划去小婵家探个明白,却只是在那里叫门半晌就回来。
作为铜风学堂的主理人,面对天灾,帮忙是义不容辞的,若连这点儿事情都退缩,又将如何教导下属和学生呢。
孟选德带领众学生与伍高山带领的团练,一同在山下伐树。
这几天他未曾歇息过,奇怪的是没有到以前的同门下山。
只见那清风山上,升起一条水作的巨龙,四爪踏云,喷出水柱,不断地与火焰决斗。
“水龙阵。”孟选德见到这巨龙后,下意识喊出。
清风弟子的入门第一课就是水龙阵,弟子根据自己能力大小,站在不同方位,向掌门所布阵法中传入真气。
掌门和几大长老则催动山中溪涧瀑布化作巨龙模样,横扫外敌,护卫门派。
孟选德当时能力低微,仅仅只是和自己的师父师兄,一起演练。
如今见这么大的水龙,不知道是多少师门的真气所聚。
即使如此,火势也未曾减小许多。
水龙顿时由蓝白之色,化作绯红血色,继续对抗。
孟选德嘱咐学生注意安全,自己转身趁着火焰间隙,奔入山中。
王松仁、孙大炮见此,忙要喊住他,本想跟着一同去救人,又被火势阻挡。
孟选德行了一路都是焦炭草灰,没有见到任何同门。
他继续向通天阁行去,通天阁乃是清风派的开派之基,也是门派避难之所,据传有祖师大阵隐藏其中。
行了半晌,孟选德终于见到了几个身上灰黑,被火熏晕的同门师兄。
他努力唤醒他们,始终无法。
伤人的是火,杀人的是烟,这些师兄定是在逃窜途中,吸入太多烟雾了。
经过消防培训的孟选德如此想道。
又行了一段时间,见晕倒的同门越来越多。
终于见到一个熟人,王师兄歪着头靠在树边,看起来筋疲力竭。
孟选德上去,唤醒他,王师兄勉强睁开眼道:
“选德师弟是你啊。”
“你快去通天阁救掌门他们。”
话才说道一半,王师兄又晕了过去。
清风派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孟选德一路走,越觉事情不对,按理说这些师兄弟体内都有真气,不说能救别人,但自个儿保命的概率应该是有的。
才到了通天阁内的大殿前,孟选德就听到里面大喊。
“有名,有乾,你们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师父,掌门,我们不想死啊。”
“师侄孙,你别要冥顽不灵,早点儿交出七龙玄珠。我还可留你一命。”
孟选德躲在殿门后,往里望去。
只见掌门陆正直瘫坐在地上,戒律长老李正清浑身是血,倒在一旁。
其他同门师兄弟也或坐或躺在地上。
“贼人,你想得真美啊。”
李正清突然坐起身来,将手中利剑射向王法义,但剑离着王法义还有半尺,就当啷落在了地上。
王法义不屑道:“困兽之斗。”一甩衣袖,无数掌风过去。
李正清头发更加凌乱,大口吐血,垂死道:
“师兄,我先去了。”
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李长老。”未昏迷的弟子大声喊着。
“正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王法义站在大殿内,一副鹤立鸡群,傲然其中的样子。
“王长老,念在这些都是小辈。”
“我交出七龙玄珠,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陆正直不忍弟子再受伤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他们必须为我大楚效力。”
躺在地上的弟子分别鄙夷道。
“呸。效力小老鼠,我还不如效力大老虎呢。”
“王老狗,有本事你别在水里放毒啊。”
“哈哈,我仿佛听到了谁在放屁。”
“老狗,你不过是趁着我们使水龙阵耗尽了内力。”
王法义听着这些声音,毫不在意,只冷冷道:
“有乾,有名,你们表态的时候到了。”
魏有乾对着地上出污秽声音的弟子被踹,显然心里多般不愿。
但选了这条路,也无法回头了。
王长老喝厉道:“你就这点儿能耐?”
魏有名知其弟不忍下狠手,刷刷几剑过去。
那些叫嚷的同门全被扎了个对穿。
“有名。”陆正直痛心地喊道。
他心痛不仅是地上的死去的弟子,更心痛这些人是被自己亲传弟子下手杀的。
“师叔祖,交出七龙玄珠,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已经说过一个了。”
“你若答应,我立刻就将玄珠的位置告诉你。不然,我就自断经脉。”
“你快说。”
顷刻间,山下号角声大作,伴着不少杂音。
王法义听见这声音,兴奋说道:“大楚发起进攻了。”
“我在这里苦苦等了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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