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楼梯,吴毅松又是一愣。
倒不是他还在持续麻爪,一个游戏的热身,这货已经进入状态了,他发愣的主要原因是楼梯上的走廊格局变了,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串”字型的小客厅加大客厅结构,现在被折腾成书房的小客厅已经被张灯结彩的打扮成了赌场模样,而直廊的尽头则正对着一张双心形的定制大床,可以直接看到莺莺燕燕规模浩大的伴娘团后面有两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坐在上面老神在在的摇团扇,宛如诸葛军师坐空城。
吴毅松原地螺旋费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咋回事,不是都商量好了依次去接你们俩吗,你们甚至都没和我商量一声就直接临阵变卦?
预案呢?
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嗯咳!现在可不是看新娘子的时候,你们还要闯关呢!”裴茜笑容满面,指了指端坐在“赌场”正中麻将桌旁严阵以待的三个伴娘,“堵门麻将,三打一,输了喝酒,但只要赢她们一局,只要一局,就算你们过关!”
伴郎团炸了:“诶?”
“还有这种好事?”
“我来我来!”
“这个哥们必须擅长啊!”
裴茜意味深长的缓缓摇头,于是在一众伴娘如狼似虎审视逼问的目光下,伴郎团相继被磨去了棱角逐渐扁平化去中心化背景板化,后知后觉的开始向后张望寻找。
“沧老师,别躲了~”
“诶?人呢?”
“刚才还搁这呢啊!那么大一个活人咋不见了?”
一分钟后,六个武德充沛的伴娘十分客气的薅着李沧脖领子把他从书柜里扛上麻将桌,甚至还贴心的给他做好绑定,呸,固定,然后开了座椅加热奉上热腾腾的八宝煮啤酒。
裴茜说:“座椅是定制的,加热功能每15秒升温一度哦,沧老师你要是热的话,可以喝茶,也可以脱衣服~”
伴娘们:“喔~”
眼睛里的光能蜇人。
被活活捆上椅子的潜在社恐患者李沧如坐针毡瑟瑟发抖,满脸写着凌乱和绝望,他喵的到底是谁琢磨出这种酷刑的,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哇,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你们?!
众所周知,沧老师有两个弱点:
运气和麻将。
更不幸的是这两者可以处于叠加态,至于酒量,那玩意通常来说、在一般意义上都不能完全算作是弱点。
稀里哗啦的的洗牌声中,一场蓄谋已久刻意针对潜在社恐患者李沧的单方面凌辱堂而皇之的开始了。
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玩意是哪个败家娘们想出来的阴招,他timi打麻将连大尸兄都能赢他,更何况是三个精挑细选的老手围追堵截,乔娇娇同志、宋蔷同志,我看你们今天是诚心诚意不想嫁人了是吧?
“不是你们先等会...”
“老王不许讲话,否则这局直接判沧老师输,你最不老实!”
“你们讲讲道理啊,咱文明人不办缺德事,我的意思是,不能给他支招那我们出人替他喝酒总没问题吧?”
“可以是可以,但只许一个人,就他!”
被拎出来的瘦小眼镜伴郎满脸写着慷慨就义:“沧老师,先说好,我就四两的量,天知道她们都往这啤酒里煮了啥,所以我的身家性命拜托你了,还有,我要是倒了,那后面的酒可是得你自己喝了啊!”
李沧:“...”
话不多说,咱难兄难弟自求多福吧,节哀。
你永远可以相信沧老师,毕竟沧老师的运气就像他的酒品一样坚挺,跟这一比,这位爷的麻将水平反倒显得无关紧要可有可无了。
“沧老师东,掷骰子吧。”
“八点,诶沧老师你干嘛呢,从这边抓牌,方向反了!”
“...”
看着这一望而知的成色,吴毅松就好像是老鼠站上了煎饼鏊子,脚下是锅外面是火,干着急团团转。
三个精挑细选的伴娘一看就是可以独当一面吃过见过的熟练砖王,转牌玩牌眼神交流游刃有余,摸打却全程根本不去看牌哪怕一眼,一整个赶上了杀猪局的杀气腾腾,而且杀的还是年猪。
“六万。”
“吃。”
“五饼。”
“碰,听!”
王师傅:“握草不是你们等会?这这才三张牌啊,怎么着就听了?”
雀圣们:“怎么,不让你说话没不让你看牌,不信自己来看!”
此情此景,老王也麻了。
在伴娘团持续起哄嘲讽下,老王同情的拍了拍李沧的肩膀,李沧胳膊一抖以为得到暗示,顿时把刚要打的大饼子缩了回去,犹豫再三,丢出去一张八万。
“将对!和!喝!”
“三十秒和牌?沧老师真乃快枪手!买来的演员都不敢这么演的!”
“哈哈哈~”
李沧目光幽幽临幸老王:“你个猪队友!”
老王更是咬牙切齿:“你特么打一饼上家直接杠开你一脸清一色信不信,这小子得特么喝16杯!”
连续八局,局局不超过五分钟,留给沧老师的时间很充裕,但留给眼镜哥的时间却不多了。
眼镜兄摇摇欲坠的眯缝着眼睛,口齿不清道:“沧...沧老师...求求你...我一会儿可不想被人扛着去搂席...我琢磨着虽然咱俩都是盐川出来的也没啥深仇大怨啊...您就让我死个明白成不...我求求你了...至少抓一个对子一条龙意思意思吧?”
局势之惨烈连伴娘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大群伴娘呼啦啦的冲上来围住李沧当起了狗头军师,咱就是说这些反面教材支招确实是相当用心了,至于有没有趁机对沧老师的腰肩胸背股暗戳戳的图谋不轨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围得水泄不通也没人能瞧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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